我的父親壞掉了！

老父親布魯斯還不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在阿卡姆要揭示怎樣的秘密, 此時還在大宅的他只顧著盯著自己閨女天使般的睡顏。

肉肉的小胳膊，兩只小拳頭松松地握著，放在臉頰的兩側。上午斜斜的陽光透過大宅的落地窗照進來，在她長長的睫毛下打下一片陰影, 也把寶寶們天生Q彈的粉嫩皮膚映襯地幾乎透明。

短短圓圓的兩條小腿舒適地彎著, 兩只小腳丫幾乎相對——小寶寶因為發育階段的特點, 睡覺都是這種姿勢。

如此純真無辜的可愛樣子, 看得布魯斯的保護欲呈幾何數遞增。

啊！我的女兒太好看太可愛了！

簡直想把最好的都給她！

另一邊, 差不多在心裏發出同樣吶喊的奧利弗·奎恩也正盯著自己的兒子星星眼著。

——正所謂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疼, 自己家的孩子最可愛。

大宅花園裏的派對氣氛正是熱鬧的時候, 不管是那些享受休閑時光的便裝超英, 還是韋恩集團商業上的重點夥伴, 似乎都在這裏找到了樂趣。

這要歸功於阿福和提姆的細心招待——提姆還借此機會談成了幾個大單子。

傑森已經被提姆叫走，暫時離開大宅的臥室，這裏現在只有兩個傻fufu的幸福新手爸爸守著自己的寶寶睡覺覺, 對外面的應酬並沒有什麽興趣。

兩個日理萬機的總裁，並同時有秘密身份的超英, 難得有如此安靜的個人時光。

在奧利弗從布魯斯這裏打聽到所謂“義務”來帶娃的傑森，順走了蝙蝠洞多少寶貝後, 星城首富、奎恩集團的金發總裁大呼請不起請不起。

加總傑森“借”走的所有武器和軟硬件價值, 奧利弗·奎恩摸摸自己的胡子, 發現還是去找托尼·斯塔克買一個鋼鐵保姆更便宜一些……

如果使用商人思維，從經濟利益的角度考慮, 布魯斯這筆買賣可是做的非常不劃算——到底是誰在幫誰？

布魯斯你就不能直接大大咧咧地告訴自己的兒子, 想要什麽裝備可以隨時來找我？

布魯斯輕哼一聲, 你也會跟羅伊和軍火庫這麽說？

羅伊和軍火庫都曾是綠箭俠的行動助手，都在叛逆期後獨立出去了。軍火庫的經歷幾乎可以和傑森對照, 失蹤幾年，以為已死，卻是被盧瑟抓住克隆，雖然沒有真的死過一次，卻失去了自己的一只手臂。

和傑森一樣，軍火庫也對奧利弗十分失望，認為奧利弗沒有盡心尋找自己。

是的，布魯斯知道傑森對他的看法——失望。但對此布魯斯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，他現在對自己也非常失望，如果他當年多努力一下呢？比如，試著多去理解一些這個外表堅強、內心卻有脆弱之處的男孩？

多關心一些當年傑森的內心世界，也許，就可以在傑森步入那個陷阱之前攔住他。

布魯斯和傑森其實都明白，當下他們之間最大的隔閡並不是殺人與否的原則問題，而是這件當年案子的遺留影響。

“那麽，在這兩個孩子未來的成長上，我們該怎麽做呢，布魯斯，我們會不會也讓他們失望？”臥室門邊，奧利弗看著小床裏正甜甜睡去的海倫娜和康納，下意識地問道。

布魯斯明白奧利弗或許根本沒有在期待一個答案，所以他只是搖搖頭，“不知道，我真的不知道，奧利弗。”

短暫沈默後，奧利弗輕嘆一聲，嘴角帶著苦笑，“我想我們總是會的，你知道，讓孩子們失望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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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，自覺毫無緣由地被提姆拉走的傑森，正在對著自己的這位“替代者”皺眉，對方的話題讓他感到相當莫名其妙。

提姆你要我的母嬰論壇賬號幹什麽？

傑森自認為在脾性上，他可比達米安那個惡魔崽子強多了，就比如在對待提姆的態度上。

——他剛覆活的時候，看這個家夥兒哪兒都不順眼，畢竟是取代他穿上羅賓制服的人，而這小子又咋看咋像布魯斯，特別是惱人的冷靜和理智，讓人很想揍。

但他不會真揍——他又不是惡魔崽子那樣的low貨。

開發韋恩集團子公司的母嬰產品線啊，提姆攤手。

希望你能幫忙做做廣告什麽的，你就是帶貨女王（啊呸，帶貨……國王？）

傑森：“……？？？”

什麽鬼……

“錢不能讓超人一個人賺了。”提姆理所當然地說。

傑森情不自禁地挖苦，“你在給布魯斯賺錢上可真敬業啊，提姆！”

提姆：“新成立的公司我持股70%”

傑森：“……”

所以你是在給自己賺錢。

提到賺錢，提姆痛心疾首捂胸口，“紅羅賓的安全屋和裝備真的很燒錢的。”

呵——好像紅頭罩用的東西不燒錢似的。

傑森瞇眼，“股份分我一半，不然沒戲。”

不都說現在是流量為王的時代嗎？我紅頭罩絕對值得。

提姆：“……”

傑森坦然聳肩。

兩個奸商用眼神在靜默中交鋒。

最後，提姆認栽，伸出右手，“你也很會賺錢嘛傑森。”

傑森勾起嘴角，捉住提姆的手上下搖了搖，“哪裏哪裏，”

兩人之間的互吹十分虛假。

合作達成，紅頭罩表示活動經費越來越充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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派對到了收尾的時候，賓客們開始零零散散地依次告別，作為派對主人，布魯斯自然要出來送客。這時候他看到了從阿卡姆行動歸來的迪克和達米安。

兩人站在花園入口，正竊竊私語著，看上去似乎在激烈爭論著什麽話題，還時不時地往布魯斯這邊看。

兩人在看到布魯斯疑問的視線後，就馬上停止了爭論，達米安甚至還跨了一步，離迪克遠了一些。

拋開兩人莫名緊繃的身姿，和居然有些一言難盡的眼神。

布魯斯的心跳突然亂了一拍——在他看到自己兒子在這個原本熱鬧的花園派對，安靜而挺拔地站在角落，好像一切都跟他沒關系。

布魯斯回憶過往，在迪克小時候，他和迪克其實也是做過一些“普通兒童”的活動的，因為迪克的天性更開朗，會勇敢地向他提出請求。

然而達米安？

13歲的他過的完全不是正常孩子的生活。

——不，更正，達米安有哪天過過正常孩子的生活嗎？

布魯斯想到了正在大宅裏睡覺的寶寶海倫娜。

達米安小時候也一定有這麽可愛的時候，第一次洗澡，第一次微笑，第一次顫顫巍巍地努力擡頭，然而作為父親，他都錯過了。

布魯斯還想起了剛剛和奧利弗心照不宣的感慨——關於作為父母的他們是否會讓孩子失望。

他想自己也一定讓達米安非常失望，當達米安死去的時候——但歸來的達米安依舊把他當父親。

比迪克依然矮一頭的達米安，真的還只是一個孩子。

奧利弗的意思是，我們應該直面內心是嗎？

在某種突然襲來的沖動驅使下，布魯斯大步向兒子走去，並在兒子擡頭用疑問的目光看過來時站定，一個問題脫口而出，“達米安，嗯……你周末有空沒？”

布魯斯想自己應該向一個普通的父親一樣，帶著兒子在一個普通的周末，做一些普通父子會做的娛樂活動。

然而自己這位不普通的兒子瞬間挺胸擡頭，剛剛一言難盡的表情也沒有了，換上了緊鎖眉頭的莊嚴，仿佛下一秒就能上戰場。

“有任務，父親？”

“不是……”

達米安眨眨眼，眉頭依然沒有松開，“那是什麽？”

布魯斯一時間無話。

達米安：“……？？？”

布魯斯：“……”

此時一陣冷風吹過，一高一矮的父子相顧無言。

一個沈默猶豫，一個不明所以。

迪克似乎提前感受到了某種不同以往的氣氛，十分擅長察言觀色的他，早已經悄咪咪地退後幾步，離開了這尷尬現場。

“咳……你想做什麽？”布魯斯說。

“我需要做什麽？”達米安的眉頭反而越皺越緊，“你需要我做什麽，父親？”

需要？

這個單詞讓布魯斯噎住。

他的兒子，就像一個小士兵。

而不是小男孩。

在哥譚做了幾年羅賓，傷過死過，腳踢過小醜，暴打過喪鐘，達米安表示都沒有碰到過現在這樣詭異恐怖的場景。

他父親到底怎麽了？？？

父親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簡直想拔刀。

“嗯……達米安，你想不想去游樂場？”

啥玩意兒，他沒聽錯吧？

“……游樂場？”

“嗯，游樂場。”

父親整理了一下衣領，藍眼睛看過來，反常的溫和，“電影？”

“……電影？”

達米安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，思考著最近自己也沒犯事兒啊？！

“打球？海邊？高爾夫球？帆船運動？”

“……”

達米安的表情逐漸驚恐化。

他焦急的視線在準備離開的賓客間穿梭，不住地尋找著神奇女俠，套索呢？借來用用！我猜測我的父親壞掉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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